长安回望绣成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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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回望绣成堆

“长安回望绣成堆,山顶千门次第开。”杜牧的这首《过华清宫》,家喻户晓,描写的正是唐长安城(即现在的西安)的景色。今年暑假,我们一家三口来到这十三朝古都,探索它源远流长的文化。

西安,古称长安,别名镐京,悠久的历史使它拥有了丰富的文化内涵。这里古迹林立,那壮观的兵马俑,神秘的乾陵,珍宝众多的佛门圣地法门寺,墨宝林立的书法圣地碑林博物馆,气势雄伟、坚不可摧的明代古城墙,唐玄奘取经后建的大雁塔......让人目不暇接。而令我印象最深的,却是陕西历史博物馆中的“大唐壁画展”。

“大唐壁画展”中展出的都是唐墓壁画,也就是唐朝章怀太子墓、懿德太子墓、永泰公主墓等王侯将相的墓葬中出土的壁画。壁画的水平非常高超,线条十分流畅,有的虽长达120厘米,却一笔画成,可见其功底之深。虽然因为岁月的流逝,色彩氧化、脱落得十分严重,但依稀能见得它们曾经的绚烂,用“长安回望绣成堆”来形容,也非常合适。

长安回望绣成堆

壁画场面宏大,人物生动。无数宫女、仪仗、神兽等呈现在我们的面前。玄武、青龙、白虎、朱雀,灵动飞扬;宫女、妃子,雍容华贵;仪仗、卫队,严肃整齐;狩猎者、马球员,挥汗如雨。其中,有一些壁画细节刻画得极为有趣:一位年轻的宫女转过头去,似乎被什么所吸引;年长的宫女却不为所动,似乎在说:“真是没见过世面......不就是碎了个茶杯么?”

最令我印象深刻的,便是章怀太子墓中的《马球图》和《狩猎出行图》了。《马球图》中的人物都骑着高头大马,有的转过头去,似乎在寻找马球在哪里;有的挥起马球杆,似乎准备击球;有的策马扬鞭,似乎正在追赶马球......而《狩猎出行图》就更有意思了:打头的轻骑手持各种各样的旗子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开路。紧跟着就是大部队,他们个个骑骏马,佩腰刀,持弓箭,跟在前锋后面,精神抖擞。而尊贵的主人也在其中。尽管因为壁画磨损,他的形象有所残缺,但依然气度不减。其他人的马为了不互相干扰,都扎紧了马尾,只有他的白马披散着长长的尾巴,飘逸潇洒。他穿着华贵的紧身皮衣,一举一动器宇轩昂,流露出必胜的决心。殿后的则是由几名随从和3头骆驼组成的“后勤小队”,兢兢业业地为大部队服务。真是栩栩如生啊!

这些壁画不仅给我们带来了艺术享受,也让我们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。它们让我知道了唐代贵族墓葬中,一般都绘有精美的壁画。并且,唐代社会等级制度森严,不同地位的墓主人,拥有的壁画水平也不一样:有的精美,有的粗糙;有的华贵,有的朴素。然而,凡事总有例外。尽管懿德太子并没有成为皇帝,但他的墓葬壁画里却出现了皇帝才能使用的三出阙。那是因为,懿德太子因非议他的祖母武则天的私生活而被活活打死。武则天死后,他的父亲唐中宗李显为了表达失子之痛和爱子之心,给了他高一级的墓葬等级。他墓葬的壁画就非常宏大精美,从中也可以看出当时上至皇帝,下至画师,对武则天的不满。

大唐壁画的世界,真是一个奇妙而美丽的世界。

作者:王序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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